<
    眼下看来,这大阿哥还真有些本事。

    耿氏、钮祜禄氏和魏氏压根没机会近前的,默默走在最后面,前头几位阿哥如此风光,连各自的生母也都沾了光。

    侧福晋便罢了,李格格的脸上尽是春风得意,就让某人很不舒服了。

    钮祜禄氏的牙都要酸掉了,悄声嘀咕,“何时我也能怀上?”

    耿氏默不吭声。

    钮祜禄氏很想埋怨她几句,忍住了,又叹了口气,“我真羡慕姐姐,可以为爷怀上子嗣,凭此得到爷的欢心,我却什么也没有。”

    哼,明明自己比耿氏更漂亮,凭什么对方比自己过得好?还有了身孕,而自己却连爷的面都见不着,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太不公平了。

    耿氏略有不耐,不得不忍着些,“妹妹何须烦恼?且耐心等等,不急于一时。”

    听多了风凉话,钮祜禄氏压根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耿氏心里巴不得自己不得宠呢,只会说些假情假义的话宽慰她。

    呵,都是假的。

    前头太子和雍亲王与皇上说着话,弘昐和弘昀偶尔接上一两句话,倒也热热闹闹,有说有笑,一路赏了各色品种的菊花,以及四爷自己种的菜园子,康熙龙颜甚悦,连夸四爷有心。

    有几位皇子露出不以为意,甚至是不屑的神情。

    走的累了,趁着皇帝在亭子里歇息,四爷还请皇上品尝自己种出来的菜,四福晋安排膳房一一端了上来。

    十四阿哥不知怎的溜达到了亭子外离武静蕊不远的地方,“武侧福晋,可安好?”

    武静蕊警惕地扫他一眼,故作镇定,淡淡一笑,“很好,多些十四爷关心。”

    十四阿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久不见武侧福晋,甚是想念。”

    武静蕊一阵恶寒,旋即扫了下四周,瞪他一眼,“十四爷慎言。”这是故意呢吧?

    自己又哪儿得罪这小霸王了?

    若她没记错,上次还是去年除夕在乾清宫遥遥见了一面,连话都说不上,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不该得罪了他才是。

    十四阿哥眸光闪亮,嘴角上扬,“近来如玉不大舒服,太医诊了,说是有了身孕,武侧福晋不该道喜吗?哦,对了,也是武侧福晋您的喜。”

    武静蕊一愣,十四阿哥口中的如玉是她的表妹,姓宋,多年前十四阿哥偶然问起过,没想到后来如玉真进了十四阿哥府上。

    据说是十四阿哥求了的。

    她不知十四阿哥搞什么名堂,压根不想理会,她和那位表妹也没多深的交情,好在平时连见都见不着,索性就没关心了。

    此时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虽惊讶,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盈盈道:“恭喜十四爷了。”

    接下来十四阿哥没机会与她说话了。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他一个皇子和哥哥府里的女眷不好多说话的,笑了一笑,就回了亭子里。

    武静蕊真想吐槽一句无聊,莫名其妙就跟她说这个?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果然霸王长多大还是霸王,依旧任性妄为。

    宋格格走过来,疑惑道:“十四爷怎么来了?”尤其是还和侧福晋说了几句话,十四爷何时与侧福晋如此熟稔了?

    武静蕊神色如常,“谁知道呢,太闲了吧。”

    第262章 终究有损害

    宋氏默默低头,不再说话,侧福晋还真敢如此说,那可是十四阿哥啊。

    而且,她怎么觉得侧福晋对十四阿哥有那么一丝怨气呢?侧福晋对十四阿哥太不客气了,十四阿哥却有说有笑的,真是奇怪。

    武静蕊并不理会宋氏的想法,她与其他人都站在亭外,连四福晋也是布了菜后就出来站着了。

    亭子里的祖孙三代或坐或站,气氛祥和,那兄弟几个也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勾心斗角,反而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若不知历史的发展,当真要被这样一幕画面给欺骗了。

    武静蕊见过许多次康熙,既沉稳,又睿智,即便如今快六十了,白发不少,皱纹横生,人却依旧精神,眼里的光依旧透着锐利,说话却带着笑,甚是平和慈爱。

    难怪太子等的心崩了,若非心崩了能做出那些事?

    兄弟太多,个个不甘平庸,老子却活的太久,太子害怕被兄弟们陷害,其余皇子盼着皇帝活的再久一点,好让自己有时间拉太子下马。

    还真是一场天大的好戏,一场表面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背地里却满怀算计的大好戏。

    历来皇家的戏最是精彩了。

    康熙若知晓这些儿子们背地里的心思,怕是要气得吐血。

    后来也的确被太子和八贝勒这两个儿子气得够呛。

    不知四爷是如何想的?

    武静蕊看着一脸“无欲无求”的雍亲王,险些笑出来,无欲无求是不可能的,四爷也够能装的,演技不错。

    不知那张表面风平浪静的脸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

    她知道那里面有野心,但是否也会为了那张椅子而做出残害兄弟之事?无需猜测,后来的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雍亲王不是圣人,既有野心,怎会不用尽手段?这表面的一切平和也不过是假象罢了。

    他相信四爷正在等着别人鹬蚌相争,自己好伺机而动,从中得利。

    眼下太子尚在,谁出头谁倒霉,所以旁人未曾露出真正的心思,八贝勒先耐不住,做了那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