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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文言文的抄写姜鉴没敢再去交了,连带着骆书新的一起交给了夏一鸣。

    夏一鸣是语文课代表,而且女孩子,懂礼貌,让她跑教师办公室再好不过。

    姜鉴本来怀疑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教师办公室有心理阴影,结果心理阴影先出现的不是教师办公室,而是那个吻本身。

    当天中午睡午觉姜鉴就做了个梦,梦里他先是远远看到有人接吻,雾里看花似的。

    他心里又慌又臊,想赶紧离开,结果梦里不知怎么转换,下一瞬间他就成了接吻的主角之一。

    对方的唇和他的唇相碰,互相摩挲,一开始还极为纯情,后来是口的开合,对方含.住了他的唇吮吸,轻轻啃咬。

    姜鉴呼吸急促,想把那人推开,可不知是不是梦中的关系,手软脚软的也没什么力气,一味的推拒反而让对方的动作更加过分。

    此时他隐约嗅到了一点熟悉的香味,浅浅淡淡的。

    香味越闻越熟,在唇舌被掠夺的同时,他艰难地从脑海深处挖出了这股香味的来源。

    骆书新?

    第27章

    姜鉴心神震荡,刚好在这时候,他听到骆书新叫他,

    “姜鉴?……”

    骆书新今天中午有点睡不着,就干脆放弃了午睡选择了刷题,刷到一半发现自己同桌好像在做噩梦,呼吸频率不太对。

    他摇了两下没摇醒,教室其他人都在午睡,他只能凑近了压低声音叫,配合摇晃他的肩膀。

    姜鉴醒过来,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骆书新的脸。

    梦境与现实交错,姜鉴下意识想往后撤,可他忘了自己是在教室,趴在桌子上睡的。猛地往后一退,身下的椅子受力不均,整个翻倒。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翻倒的时候手无意识想抓住什么稳住平衡,那一瞬间他抓住的是骆书新。

    骆书新直接被他从椅子上拖下来了,两人摔在一起。

    动静不小,班上大部分人都被吵醒了。

    姜鉴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再看旁边被自己嚯嚯下来的骆书新。

    姜鉴:“……”

    骆书新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姜鉴:“……对不住,做噩梦了。”

    骆书新:“……”

    骆书新:“猜到了,刚梦到什么了?”

    骆书新随口一问,在姜鉴即将醒来的时候,他似乎听到姜鉴有叫他的名字。

    姜鉴想到梦里的景象就五官扭曲,头向一边撇,另一边摆出个掌心向外推的戏曲动作,悲痛道,“莫要问。”

    让自己手贱不敲门!

    都是报应!!

    姜鉴从地上爬起来,顺带把地上的骆书新拉起来,又给班上被吵醒的各位道了个歉。

    教室里小声嘈杂了一会儿,大家看了看教室背后的钟,发现还能睡十几分钟,于是大部分人又争分夺秒的睡了。

    也是这时候,姜鉴发现地上有几滴红色。

    再细一看,发现是翻倒的时候,自己的椅子腿挂到了骆书新的腿,校服裤子都被划破了,小腿出现了个不小的口子,正在往外冒血。

    骆书新看起来反应不大,在自己抽纸巾抹腿上的血,可血迹抹完又有新血冒出来,他看着伤口微不可见地一皱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洁癖。

    皱完眉头一抬眼,姜鉴直勾勾盯着他,脸色不大好看。

    骆书新:“你晕血?”

    姜鉴:“……”

    姜鉴心说我晕什么血啊,这么大口子你怎么这么淡定?!

    一边是给人腿上添伤的愧疚,一边是对骆书新反应的惊讶。

    他看起来太平淡了,那血顺着小腿往下滚,他跟没事儿人一样。

    也不是说非得大喊大叫地哀嚎“我的腿啊——”才叫正常,但正常人反应肯定不是骆书新这样的!

    他身上有种麻木感,就好像眼前的景象司空见惯。

    姜鉴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头,然后一提裤腿蹲下来,从骆书新手里抢过纸巾,欻欻抽了好几张按在伤口上。

    完事儿又把骆书新自己的手拽过来,让他自己按着。

    骆书新:“……”

    姜鉴:“你等我会儿,我去校医务室给你拿止血绷带和消炎药。”

    骆书新刚准备说不用,那人就已经蹿出去了。

    姜鉴跑着去的,一来一去还挺快,路上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些以前没怎么思考过的问题。

    譬如,骆书新后腰那块疤。

    姜鉴回来的时候跑得直喘,浑身上下热气腾腾的,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

    伤口已经把纸巾都浸成红色了,姜鉴小心翼翼把纸巾揭下来,用过氧化氢清洗伤口,碘伏消毒,再缠绷带,缠完绷带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问这伤口要不要出去缝针。

    骆书新:“……”

    姜鉴喃喃完抬头就对上骆书新的眼神。

    那眼神翻译一下大概就是: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要是平时姜鉴对上这个眼神就该炸毛了,可这会儿他心里却想:到底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你习以为常?

    两人视线相对。

    姜鉴的眼神没怎么遮掩,他反应过来之后率先移开目光,“破伤风还是得打的,校医务室就有,待会儿咱们过去一趟。”

    骆书新:“不用。”

    说完他把地上的血渍擦了擦,又抽了张草稿纸把带血的纸巾都包起来,然后才扔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