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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点儿,丫踩我笔刷上了!”

    “呵呵..”头顶传来几声参差的嗤笑。

    抬眼是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若不是那猫儿般圆润的眼睛里下狎着鄙夷和傲慢,这张脸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看的脸。

    因为它从下颌角到下巴的轮廓,加上那鲜艳欲滴的唇, 简直和池洛一模一样。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或是妖艳,或是娇娆的男男女女..

    是在黛色工作的“公主少爷”们。

    不等池洛坐直身体,放在池洛脚边的化妆箱被整个踢翻,化妆品洒落了一地。

    其中一个少爷挑着眉高声道:“哪个让你在这儿化的,不知道这里现在是妖儿的专属休息室吗?”

    妖儿,也就是眼下踩着笔刷的白球鞋的主人,江尧。

    江尧是eros走了以后,黛黛专门从其他城市调过来的“镇店之宝”,外号“小妖精”。

    如果说池洛是黛色只远观而不能亵玩的红玫瑰,那么江尧就只隶属于后者。

    江尧靠着一张和池洛相似的脸走红,同池洛的高冷琉璃不同。

    江尧在舞台是个十足的小妖精,柔韧性女生都自叹不如,更传闻他技术了得,只凭着那一副身经百战的身.子便可令男人欲/仙/欲/死...

    男人到底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他们可以拒绝池洛带来的视觉享受,却永远也拒绝不了肉体上的诱惑。

    所以在某种层面上,大半个月才出现一次的池洛和小妖精其实是没有利益冲突点的。

    显然面前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他用力地瞪着池洛,眼神挑衅。

    “我的刷子!”江慢并没察觉当中的弯弯绕绕,她立刻发出不满地嚷嚷,“江尧!你丫给我松开!”

    “哎呦慢慢姐,你这眼睛可要擦亮点啊,仔细看看现在黛色到底谁做主,可别眼神不好个人站错了队,落不着好..”江尧后面地小跟班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关你屁事!你家住海边..”

    “慢慢姐--”池洛打断了江慢,他将江慢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江尧现在是黛色的红人,轻易得罪不得,池洛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江慢毕竟在黛色长期工作。

    “我不知道这里变成了你的化妆间,你用吧!”池洛伸手去捡地上的画笔,不等他抽出笔,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白色球鞋沿着笔杆直接踩上池洛的指尖,像要将池洛的手指磨碎成齑粉那般用力碾了碾..

    十指连心,愣是池洛是个能忍的,也是疼得瞬间褪了脸色。

    “喂!你干什么呢!”江慢一把推开了江尧。

    “哼,这手指跟人一样不长眼!活该!”见池洛疼得眼冒泪花,江尧满意的啐了一口,呼风唤雨般高昂着头颅出了门。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池洛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纱布已经换过了,但通过拙劣的包扎手法看来,仍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操,什么**玩意.”江慢冲着一帮人的背影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小狐狸,你的手指还好吗?我看看--”

    池洛将红肿的手指蜷缩在身后,“没事,还有一会就要开始了,咱们抓进紧点吧!”

    .

    季明轩赶到黛色酒吧时,夜幕笼罩而下,深寒几近刺骨。

    酒吧正中央的落地大屏幕上倒数着池洛的出场的时间。

    时间以秒为单位,逐渐贴合上季明轩的心跳,他看着屏幕出了神..

    “不就是一个男人,都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能有多好看?大惊小怪!”人群中蓦然传来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周围顿时嘘声一片。

    “不想看走人啊,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

    “是啊,不好看走人啊,占着好位置不拉屎说的就是你吧..”

    被众人围着说,那人脸上拉不下,却还仰着脖子犟道,“昂,我今天就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还!一个也不知从哪个犄角疙瘩找来的人,就把你们迷得五迷三道的,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自命为‘红玫瑰’,就他么一娘们..”

    “你以为这朵红玫瑰是什么玫瑰,?妖冶又清冷,不是玫瑰园里人人可得的玫瑰,是冰天雪地里独此一朵的红玫瑰..”一道慵懒的男声突兀地打断纷扰。

    季明轩不由看向说话的男人,男人身处暗处,酒吧迷离的光线下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刚放下水晶杯闪着银色的冷光,腕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限量款的理查德米勒显得品味还不错,一个年轻而独特的品牌。

    “裴爷,你怎么跑卡座区来啦?我听说你要来,v包已经给您留好了..”男人身边围过来一个男孩子,语气熟络中又不掩骄纵。

    “有红玫瑰在今晚谁还去包厢?”周围立刻响起戏谑的男声,“就算是你这只小妖精那也得靠边站..”

    “裴爷”被称为小妖精的男孩噘着嘴,他亲昵地搂着男人的脖子求证,“你告诉他们,你大老远的跑这儿是为了看谁?是不是为了我!”

    “别闹。”男人将“小妖精”拦腰带进身侧..

    季明轩只蜻蜓点水落了一眼,他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绕过纷杂的人群走向后台。

    小狐狸常常呆的休息室门户大开,只瞥到那虚晃绰约的人一眼,季明轩立刻将自己隐匿于衣帽架的后头。

    奇怪,明明还隔着距离,却好像再近一步就会吓跑他一样。

    季明轩只敢怔怔地看着,屋里人的一颦一笑,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悉数变成了季明轩心脏上的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