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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元霜一手摸着下巴,笑得漫不经心:“等她自己告诉你吧。”

    至于是什么时候……这就要看宣王想做多久的缩头乌龟了。

    他没想到,她是墨听然的孩子。

    不过即便如此,她若欺负元元,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祖父,”宋杬卿扯了扯尤元霜的衣袖,“这次回来,你们打算待多久呀?”

    尤元霜想了想,说道:“大概待半个月吧,这次我想去北境看看。”

    宋穆笑道:“我们这次回来还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成亲之后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挺好的,”宋杬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看,圆润了不少呢。”

    他又站起身来转了两圈:“我还长高了许多。”

    尤元霜看着他乖巧可人的模样,突然叹口气:“元元,你才及笄,怎么就成亲了呢?”

    宋杬卿揉了揉脸颊,小声说道:“再不找个人成亲,我怕是要没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非常小声,自己都几乎没听见。

    乱套的剧情是一座坍塌的大山,就快压到他身上来了。

    不过现在的话,剧情已经和他无关,书中主要人物也都离开了,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了。

    宋杬卿想起来什么,凑过去小声问道:“祖父觉得何玦怎么样?”

    “她……”尤元霜沉默片刻,“武功不错。”皮相也不错。

    “元元,你喜欢她吗?”尤元霜直接问道。

    宋杬卿低下头,有些害羞地捏了捏手指,声音很小:“……嗯。”

    尤元霜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伸手揉揉他脑袋:“你的喜好总是表现得这么纯粹。”

    “当然了。”宋杬卿轻笑一声。

    他瞳眸中满是认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尤元霜笑着,又道:“说来也是奇怪,你分明是最小的一个,偏偏最早成亲。”

    宋杬卿鼓了鼓腮帮子,说道:“世事无常么。”

    尤元霜一脸认真:“我记得何玦是入赘,那以后你们的孩子也姓宋。”

    轰——

    宋杬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像染了一层胭脂。

    他慌乱说道:“祖、祖父你说什么呢?”

    “什、什么孩子……”

    他才十五岁呢!

    宋杬卿咬了咬嘴唇,整个人羞得倒在尤元霜怀里,埋着头不出声。

    只是在他记忆深处,好像闪过一丝什么。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尤元霜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起来。

    宋杬卿抬起头,脸红红的。他忙拿过桌上的茶轻啜一口,努力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何玦驻足门外,听到屋内的谈话声眉头紧皱。她感受着胸腔内传来不安的跳动声,久久未进去。

    倒是宋杬卿注意到她了,笑道:“何玦,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洗着洗着睡着了。”

    他的语气与平常说话并无两样。

    何玦猛然抬头,见宋杬卿坐在尤元霜身旁,冲他笑得极甜。

    尤元霜瞥了他一眼,随后立即收回目光。

    『虽然她是听然的孩子,可是她也太没出息了。』

    何玦嘴唇翕动:“……抱歉,我来迟了。”

    她忍不住看向尤元霜,他真的……没说?

    尤元霜叹口气,干脆起身:“行了,我去看看于修那孩子。”

    他顿了顿,加大了些声量:“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宋杬卿听了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哦。”

    倒是何玦瞳孔一震,袖中双拳收紧,她听懂了。

    何玦声音微颤:“……二位慢走。”

    宋杬卿转头一瞧,发现何玦似乎有些发愣。

    他眨了眨眼睛,轻轻拍了拍何玦的手臂:“何玦,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怪怪的?”

    何玦回过神来,立即转头看着他,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宋杬卿瞪圆了眼睛,眼睫颤了颤,手指微动却没挣开。

    他的思绪突然跑偏了——何玦的手比他的大许多,感觉能轻松地握住他两只手的手腕。

    宋杬卿收回思绪,又见她不说话,只得自己小声开口道:“何玦,你干什么呢?”

    他的脸又开始泛红,他真的很容易害羞。

    “元元……”何玦目光牢牢锁住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祖父他……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宋杬卿误解了她的意思,笑道:“你怕祖父说你坏话?”

    他歪着头想了想:“嗯……祖父好像说你心里有愧。”

    “你有什么亏?你背着我做坏事了?”

    宋杬卿笑弯了眸子,显然是不信这话。

    何玦撞进他漂亮至极的瞳眸中,不由得勾起唇角,面色顿时柔和许多。

    胸腔内的跳动声逐渐冷静下来。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元元,你今日问我……阿爹在哪儿。”

    “他在我十岁时就去世了。”

    宋杬卿一愣:“这样啊。”

    他紧拧着眉:“抱歉,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何玦握了握他的手腕,声音有些闷:“没事,不是你的错。”

    她声音有些干涩:“阿爹生我的时候亏了身子,缠绵病榻几年,最终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