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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清还没进去,就已经感觉到了诊所里面翻涌的怨气。

    “哈?”容故是真的有些懵了,他朝穆远之投去了好几眼,怎么也把这人和中看不中用这几个字联系不到一起。

    凌复还挣扎得厉害,喻清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随后,在容故震惊的目光中,喻清把穆远之推到了他身旁,语气冷漠,“你可以受伤,但他不行,听见没有?”

    容故抿了抿唇,总觉得穆远之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但喻清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吓人,所以他还是点了头,“放心吧。”

    “你想丢下我?”穆远之看着喻清,脸上没什么表情。

    喻清皱了皱眉,虽然很不想解释,但还是说了一句:“太危险了。”

    就算穆远之是天才,就算穆远之是天师一族的人。但对方可是活了两千多年,还能掌控天道之力的天师。

    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哦……”穆远之应了一声,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喻清顿时松了口气,转身进了那个一看就很危险的小诊所。

    这个小诊所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倒是和那个地下实验室很像。房间几乎被黑暗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完全看不见一丝光。

    空气中混杂着沐医生总爱点的那款熏香和尸体腐烂的味道,诡异的气味差点让喻清直接吐出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朝自己的身后打了过去,却被人握住了拳。

    “还挺凶……”穆远之顺着喻清的力道卸了这股力,说:“不过还是留给该留给的人吧。”

    “穆远之!”喻清惊了一下,气道:“你进来干什么!”

    他都说了这里面很危险了!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你好吵……”穆远之揉了揉耳朵,扶着喻清的肩膀把人朝前转,“这种时候不太适合吵架,你先记着,出去以后再吵。”

    喻清被他气得已经没有脾气了。

    “你真是……”喻清磨了磨牙,觉得穆远之真的是来克他的,“真没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

    穆远之挑了挑眉,“你不也是?”

    明知道这可能是个鸿门宴,明知道自己可能是有去无回,不还是头也不回地进来了。

    “我们不一样!”这种时候再想把穆远之赶出去也不太现实,喻清吸了口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穆远之的掌心画了一个符阵,说:“我是鬼王,维护冥界安稳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可穆远之不是。

    他甚至,根本就不用参与这些事情。

    此时此刻,喻清忽然有些后悔为了贪那一份工资,把穆远之卷进这些事情里来了。

    如果穆远之因此丢了性命,只怕他会怨恨自己一辈子。

    “一会有任何不对劲,你一定要转身就跑,知道吗?”喻清认真地和穆远之叮嘱道。

    “知道了……”也不知道穆远之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直接直接转移了话题说:“你觉得,顾陌尘会在这里吗?”

    “管他在不在这。”喻清朝前面走了去,说:“我今天肯定宰了他。”

    冥主不在,冥界除了他就没有能打的了。

    所以今天就算是他和顾陌尘同归于尽,也得把这个祸患解决。

    这条漆黑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喻清他们走了许久,都没走到底。而且这期间,不管是顾陌尘还是沐医生,他们连影子都没看见。

    就在喻清以为自己要扑个空时,和从另一边走来的沐医生撞了正着。

    “是你!”沐医生对喻清他们的出现还挺意外,在一瞬间就提起了防备心,“你们来干什么?”

    喻清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这话不应该问你吗?”

    他也没客气,直接拔出了剑,“说,顾陌尘在哪。”

    沐医生虽然一直在修习邪魔歪道,修为一直在涨,但他并没有掌握天道之力,所以不足为惧。

    “你想干什么?”沐医生冷下脸,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这点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喻清的表情。

    “果然是他。”喻清也没给沐医生反抗的机会,直接朝人踹了一脚,又提剑刺在了沐医生的心口,说:“不说也没关系,我总有办法找到他。”

    “倒是你三番四次给我增加工作量,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谁来救你。”

    喻清说完,将剑拔出几分,而后又猛地往下一按。

    沐医生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发出了一阵金色的光。

    “想跑?”喻清抓着穆远之的手腕,直接追了上去。

    这条长廊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地宫的入口。

    沐医生的身影消失在地宫门口,喻清和穆远之对视了一眼,也进了那座地宫。

    “我靠……”喻清刚进去,就被里面金灿灿的装饰闪瞎了眼,“他不是个国师吗?怎么这么有钱?”

    这地宫的豪华程度,都快比得上皇宫了好嘛!

    穆远之沉默了一下,回他说:“可能他贪污吧。”

    沐医生的身影在进地宫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喻清朝四周看了一圈,突然听到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

    他回头,看着地宫的大门关上。

    而在他们面前的一处高台上,那个黑袍人突然出现,摘下了自己的帽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