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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达了关押受害者的房间门口。阿库提亚没有理会巫师的小声嘟囔“感觉还是走直线要快一些”,从袍子里捞出一只手进行了指纹解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基地里的人都被恶魔抓的差不多了,房间里面到时没有人看守,这次即使不使用灵视也能清楚地看到巨大的铁笼、神情萎靡的人们,一股不知道是从人身上还是从地上的饭盆传来的馊味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很清晰地传到了四人的感观中。

    一阵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

    刚刚还像是在郊游途中的氛围突然转冷,宫野志保更是直接开始发抖,她知道,这里面有一些人的人生是因为她、因为她背后的组织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的。

    虎杖悠仁也皱起了眉,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忧愁,即使八岁的男孩还没能完全理解眼前的景象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本能的觉得面前发生的事很不好。

    亚久难得咂了下嘴:“啧,这可不是适合小孩子看的画面啊。”

    他想让小朋友们在外面等着,但是决定要不要看,要不要认清这个国家是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是他们自己。

    阿库提亚小声问道:“你们可以在门口等一下我们,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进去,怎么样?你们选哪个?”

    “我要进去。/我不能在这里逃避。”

    是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灵魂会做出的决定早已确定了。

    他们先放出了刚被抓进来不久、仍然有余力活动的受害者,失踪的宿泽鞠和那几个高中生赫然在列,然后大家互相搀扶着把无法自己行动的受害者们带出去。

    这个尘埃落定的阶段阿库提亚又重回透明人模式了,两个小朋友还好,一次性模糊这么多人的记忆就算是恶魔也会觉得麻烦。但他也没闲着,在亚久组织受害者们逃出去时,他开始狩猎剩下几个因为之前距离隔得比较远而暂时放过的犯罪分子。

    也许是亚久的警察身份起了作用,也许是被这段时间的经历磨平了棱角,大家都很配合,一路从畅通无阻的地下基地出来了,在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刻,警察们和救护车也终于姗姗来迟,分别接收了犯人们和受害者们。

    亚久满心以为虎杖悠仁有关魔法的记忆会被半身消除,况且已经耽搁得太久了,虎杖悠仁的家人绝对会非常担心,于是偷偷约定了不要把魔法的事情告诉别人之后和宿泽鞠一起把他送回家了。理所当然,两大一小都被脾气不太好的老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库提亚骑着那辆粉色小电驴把宫野志保带回了亚久家,在宫野志保动用了组织的情报堂而皇之地帮助了警察之后,直接将她送回去显然是很危险的,而且亚久之前答应了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总之,等亚久挨完骂顺便把邻居送回家之后,他们坐在客厅里把事情讲开了。无论是拯救世界的事,还是恶魔和巫师其实是同一存在的事,又或者是他们已经和宫野明美取得联系如果宫野志保希望的话可以直接帮助她们远离组织的事。

    恶魔在那之后就告辞了,走之前还跟他们一起吃了顿早饭。宫野志保则是顶着熬了一夜还接受了巨多新情报的脑袋决定先睡一觉,醒了再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第47章

    案子也解决了,受害者们也救出来了,实情也对宫野志保坦白了。虽说多少还有一些来自媒体的压力,不过亚久把功劳甩出去了,现在称得上是无债一身轻。

    在署里久违地搞定了一个大案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平常该摸鱼摸鱼该八卦八卦的状态。虽说因为破了也许十几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大案,导致警署门前这几天一直有记者蹲守,但这和亚久就没什么关系了。

    本来亚久的上司们非常仗义的想要给亚久开个表彰大会,但知名度对外貌跟恶魔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的巫师来说就只是累赘罢了。

    且不说被萨提洛斯发现的可能性会变大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不利影响,单就明面上他一个人带两个小孩挑了一个拐卖人口的组织这件事传出去就会引来一些魔法侧的关注。当然,是负面的。

    亚久当即就疯狂摆手拒绝掉了,于是这次事件在明面上就变成了仙台署的警员们齐心协力打击了人口买卖犯罪,事后再配合恶魔的记忆模糊大法,于是不只是明面上,在所有人的观念中事情的真相也变成了这个版本。

    对此事仍然持怀疑态度的也就只有坚持不懈的记者们了,或者说因为这样的事实太过“标准答案”,没有爆点,他们才更想要追求一个别样的答案。

    “明明这样的答案才更符合实际呢,要是知道了是巫师和恶魔联手推平了地下基地,虽然是很劲爆的消息,但他们真的不会三观破碎吗?”

    宫野志保端起装着红茶的杯子,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评价道,绝口不提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夜晚三观是如何碎了一地的。

    在那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宫野志保虽然没有选择直接借助亚久的力量脱离组织,但在实际见识过魔法的力量之后,对自身的命运也没有曾经那样如履薄冰的感觉了,更能够以客观的视角去看待自己和姐姐的事。

    事实上,在她跟亚久一起勇闯另一个犯罪组织然后在警察家里的客房倒头就睡的那天,阿库提亚就已经帮她善好后了。无论是帮她把在组织内网查找失踪学生情报的事情扫尾,还是把她无缘无故消失在组织监控下一天一夜这一事实从相关人员的记忆里模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