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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这时候看到江诗荧,江敬直接怒上心头,冲了过去,手指着她骂:“江诗荧,你这个小贱人——”

    伴随着江敬被一脚踢飞出去,骂声戛然而止。

    江诗荧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江敬胸口,她这么多年练武,可不是白练的。

    转过头,江诗荧问:“父亲,辱骂朝廷县主,不知该当何罪?”

    江鹏远本来还在气怒,江诗荧竟然敢把她弟弟踢飞出去。

    现在听到她的话,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他的话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人,请家法,我亲自教训这个不孝子。”

    他想教训的是谁?是江诗荧。

    他能教训的是谁?只能是江敬。

    江鹏远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再怎么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要江诗荧能带给他足够的政治利益,没什么不能让步的。

    江诗荧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可亲可爱极了,说出去的话却是让人心尖发颤:“不必了,有事女儿服其劳。我这个当姐姐的,很愿意替父亲教导弟弟。”

    话音刚落,就见她退后两步,从腰间抽出鞭子,一鞭子打在江敬身上。

    第4章 鞭笞弟弟

    一边打,江诗荧还一边数落江敬的罪过。

    “这一鞭,打你不敬朝廷。”

    “啪”的一声,伴随的还有江敬的哀嚎。

    “这一鞭,打你不尊圣旨。”

    又是“啪”的一声,江敬已经开始痛得涕泗横流。

    “这一鞭,打你不服陛下。”

    “这一鞭,打你不孝不悌。”

    “这一鞭,打你违抗父命。”

    “这一鞭,打你不学无术。”

    “这一鞭,打你对下苛刻。”

    “这一鞭,打你毫无风骨。”

    …

    一鞭鞭打在江敬的身上,打得他满地打滚,却始终躲不开。

    江敬觉得屈辱极了,同时还又痛又怕,他一开始还不服,很快就一边哀嚎一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爹,你救救我啊。”

    江诗荧没想现在就把江敬打死,那样岂不是便宜了他?且看吧,她还有后手等着他呢。

    是以,赶在江鹏远快要忍不住求情之前,江诗荧收起了鞭子,吩咐下人:“来人,把少爷送回劲松院。再去请个大夫,给少爷好好看一看,不要落下病根。”

    江敬心想,谁稀罕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实在被打怕了,怕说出口就又是好一顿毒打。

    这边江敬刚被抬走,江诗荧的眼睛就瞟向管家。

    管家立刻请示:“老爷,除了送少爷回劲松院的人,还有去请大夫的人以外,所有下人都已经在这里了。您看,是否开始行刑?”

    江鹏远摆摆手,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护卫们就开始动手。

    一排排长凳摆在院子里,受刑的下人都被背部朝上的绑在长凳上。

    他们想求饶,但是刚刚二小姐鞭打少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二小姐实在是个狠角色,就怕现在求饶不会让二小姐心软,反而加重了惩罚。

    护卫们手起杖落。

    这杖刑也是有讲究的。

    可以看起来下手重,实际上受伤很轻。也可以看起来手下留情,实际上伤势很重。

    玉面罗刹一般的二小姐可是就在边上看着呢,谁敢放水,怕不是下一刻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很快,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哀嚎的声音,哭喊着认错的声音,在院子里此起彼伏。

    行刑结束,江鹏远吩咐管家:“找人伢子来,把这些刁奴都发卖出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管家领命而去。

    江鹏远踱步走进前厅内,示意江诗荧跟上。

    刚在主位上坐下,江鹏远就问:“现在你满意了?”

    江诗荧端起茶盏,先喝了一口,然后才道:“还行吧。”

    江鹏远皱起眉头,斟酌着语气说道:“这些下人也就罢了,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你和敬儿可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他有些事做的不恰当,但是——”

    江诗荧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父亲,我知道你心疼弟弟。但是说心里话,我虽然教训的狠了些,但并不只是想给自己出一口气,而是的的确确为了咱们江府着想。”

    “哦?此话怎讲?”江鹏远挑眉看她。

    “弟弟是江府的嫡子,还是独子。这偌大的江府,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说到这里,江诗荧叹了口气:“可是父亲您看,他像是能担起这担子的模样吗?”

    江鹏远悚然一惊,他不得不承认,江诗荧这话,说得没错。

    以往他忙于政务,教养孩子的事,都是交给夫人。只有偶尔闲暇时,他才会把江敬叫过来,问上两句学问,告诫他要认真读书。

    相较于他对两个庶女的态度,这已经是难得的上心。

    但要是和被他从小精心培养,一心想送进宫去,给江家博一份泼天富贵的长女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以往他还觉得,这个儿子不说出类拔萃,但也算得上机灵。

    今日一看,不得不说,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江诗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父亲说的对,说到底,我是姓江的。咱们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里,她转了语气:“今后,我和姐姐在宫里,自然是要用心为家里筹谋。怕就怕,弟弟在外面不成器。平庸些倒没什么,就怕他给家里闯祸,让我和姐姐在宫里的努力,父亲在前朝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